新华社多哈2月8日电（记者刘旸、周欣、孙哲）王柳懿、王芊懿姐妹没有料到，许多观众喜爱《莲》，胜过《豹》。
《莲》和《豹》是多哈游泳世锦赛期间，这对花游姐妹分别在女双技术自选和自由自选两个项目比赛中编排的动作主题。她们包揽这两个项目金牌，加上此前随队在集体技巧自选和集体技术自选项目上夺冠，“芊柳”姐妹在本届世锦赛上收获了4枚金牌。
2月8日，冠军中国组合王柳懿/王芊懿在颁奖仪式上。新华社记者 夏一方 摄
技术自选比赛中，“芊柳”选择《莲》。泳衣和头饰经过特别设计，融入莲叶元素，动作柔中带刚、举重若轻、灵动妩媚，在宛转悠扬的中国风音乐配合衬托下，生动演绎东方美学，如出水芙蓉，香远益清。
2月5日，王柳懿/王芊懿演绎《莲》。新华社记者 杜宇 摄
自由自选比赛中，“芊柳”选择《豹》，展现野性火辣的一面。整套动作如急迫追逐，速度和密度给人紧张和压迫感。动作开端表现猎豹的勇猛迅捷；中段配合电影《星际穿越》的背景音乐，如受伤的猎豹彼此疗愈；最后向死而生，信念坚定，锤炼出强大的意志和内心。
2月8日，王柳懿/王芊懿演绎《豹》。新华社记者 夏一方 摄
“从我收到的反馈看，观众既有喜欢《莲》，也有喜欢《豹》的，但更多人喜欢《莲》。”王芊懿说，“这种优美古典的中国风格对花游来说具有一定的试探和冒险性，我很担心给裁判留下一种错觉，认为我们动作没有力道。”
现场中外观众对《莲》情有独钟，这套“中国特色”动作也征服了裁判。“芊柳”完成全部动作上岸后，等待分数时毫不紧绷，结果揭晓后也没有特别激动，显出一种“一切尽在掌控”的从容感。
在花游队主教练张晓欢看来，“芊柳”姐妹是最让她放心的爱将。
“福冈世锦赛经历挫折后，她俩越来越成熟。上场沉着优雅，气定神闲，有大将风范。”张晓欢说，“《莲》这套动作不是艳丽风格，更像中国水墨画，人在画中游。从去年3月起尝试这套动作，这次效果非常理想。”
王柳懿说：“编导根据我俩身材和技术特点编排出《莲》，包括泳衣、妆容、音乐、手形、脚形，很多细节都在服务这个主题。得到肯定反馈后，我俩在做这套动作时更有自信，感情更加丰沛。”
2月5日，王柳懿/王芊懿演绎《莲》。新华社记者 杜宇 摄
而《豹》的风格一直以来都是“芊柳”的训练比赛风格。教练王九莉赛后点评道，“芊柳”姐妹性格本来就有两面性，有能力驾驭、诠释两种完全不同、甚至有些截然相反的风格。
“她俩身材修长、秀气内敛、刚柔并济，自带东方魅力；同时技术特点决定她们还可以演绎《豹》这样的风格，因为她俩兼具力量和速度。”王九莉说，“我们邀请专业现代舞编导为她俩量身定制，在设计编排上花了很多心血，甚至为了艺术表现，牺牲了一些她俩本可以做的难度动作。”
2月8日，王柳懿/王芊懿演绎《豹》。新华社记者 夏一方 摄
在花游打分体系中，难度、完成质量和艺术表现不可偏废，不同运动员采取不同的平衡策略。“芊柳”在自由自选决赛中并不执著于难度，而是依靠完成质量和艺术印象险胜荷兰双胞胎德布劳沃姐妹。从决赛申报难度来看，12对参赛选手中只有两对选手申报的难度分低于中国姐妹花。
“决赛太卷了。我们和教练商量过策略，因为已经拿到奥运资格，就想通过这场比赛展现动作多样性，通过完成质量取胜，没有把难度顶得很高，希望给裁判留下艺术表现力的好印象。也许到奥运会时，我们会提高难度，在与对手同等难度时，在质量和艺术分上分出高下。”王柳懿说。
2月5日，王柳懿/王芊懿演绎《莲》。新华社记者 杜宇 摄
对于这场难度战术的应用，王九莉解释说：“预赛前八名在决赛都提高了难度，最多提了2分多，对我们形成压力。我们也可以上难度，不会增加小姐妹的憋气时间，也不会造成更大的体力负担，但我们不想因为单纯叠加难度而破坏原有的艺术编排。”
“比如有些上身动作与音乐和主题更加契合；比如在水域上要有所拓展，不能一味地加腿上难度动作；比如她俩动作设计并非始终一致，也会有镜像配合等。要保证更好的视觉体验，必须在艺术表现力和难度之间有所取舍。很欣慰裁判认可了我们的编排。”王九莉说。
2月8日，王柳懿/王芊懿演绎《豹》。新华社记者 夏一方 摄
为了在艺术表现力上获得认可，中国花游队不仅在动作编排上下功夫，还注重对姐妹俩艺术素养潜移默化的训练和影响，时常鼓励她们去看音乐剧和舞剧，培养艺术感知力和表达力。
除了在赛场上用肢体语言向世界展示中国美学，“芊柳”姐妹还利用碎片时间学习英语，赛会期间能够与国外运动员和媒体记者互动。
在接受世界泳联官方采访时，王柳懿用略显生涩的英语说：“我不能否认对奥运金牌的渴望。我已经看到刚发布的巴黎奥运会金牌的样子了，特别美，我好想得到它。”